是我的海

凌晨四點半。
我徹夜未眠，而你在城市的一頭睡得香甜。

哭紅的雙眼證實我們之間存在一些裂縫，
建立在多遠都想要一起的心，卻無法避免的現實阻礙。

這是第幾次了？
偶而相類似的場景會讓我把回憶交織在一起，
濃濃密密，像是蜘蛛佈下的天羅地網，
美麗，但致命。

我總會將自己投射在深沉的記憶中，
依稀記得我是在眾多的選擇裡，首先被剔除的對象。
他冷淡的臉，不耐煩的眼神，所剩無幾體溫的依存。

那麼我們呢？
我總會想起最初想要好好在一起的心意，
然而「在一起」，是需要你和我建構而成的複數名詞。

我們呢？我看著被吵醒的貓，一遍又一遍在心底低聲。
距離產生的模糊，像是雨天滑落玻璃窗的朦朧，整個世界霧濛濛的。
我忍不住猜想，會不會在一開始，我們僅僅只是，彼此想像中的對方？

女人好像愛上的那刻就像飛蛾，
縱然會焚燒殆盡，仍要撲火。

很久以前的一次墜毀之後，我被訓練得很好。
學會過著一個人的生活，
學著跟陌生人打交道、在某個夜晚的聚餐上和朋友哈哈大笑，
一個人去逛街、一個人安靜地在餐館看著乏味的電視、一個人的電影。

那些一個人的事情，對我來說像是呼吸一樣簡單，
就像學開車一樣，它會變成你身體的本能，用反射去行動。
或許逐漸崩盤的原因，是過多的壓力導致成為最後一根稻草，
我眼睜睜看著黑洞逐步蔓延，
而我們之間……

我們之間呢？ 

我不會在大跳你好就好這樣的話語，這畢竟太過苛苦，
而我也厭倦當一個什麼都委曲求全的阿信。
未來的路程充滿冒險，就像開車在山間會遇到落石崩塌，
我只希望我們能夠好好地，一起努力，你和我的，我們。
然後走到有一天，能夠一起看日落星沉，一起嘻笑玩鬧，牽著手的，緊緊相依。